第(2/3)页 可眼下这局面,人心难测,穷怕了的人,有时候真能被钱蒙了眼,昧了良心。 “爹,娘!”林阳声音沉稳,带着洞察世情的冷意,“那些人精着呢!” “知道王叔性子直,心肠软,抹不开面子,好拿捏,能多讹点钱出来。” “所以不敢让你们这些明白人,硬气人进去搅局。” 他爹林大海在屯子里是出了名的硬茬子,认死理。 母亲赵桂香也不是好相与的,护起犊子来天王老子都不怕。 他目光转向那扇紧闭的,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的调解室门,眼神锐利: “我进去看看。有周亮在,还好办。” 走到门口,林阳深吸一口气,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,压下心头的火气,抬手敲了敲门。 “进来!” 里面传来周亮熟悉的声音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紧绷。 林阳推门而入。 小小的调解室里烟雾缭绕,劣质烟草和汗味混合的味道呛得人直咳嗽,气氛压抑得如同凝固的铅块。 糊着旧报纸的窗户透进昏黄的光线,映着几张焦灼不安的脸。 王老叔佝偻着背坐在长条凳一端,满脸愁苦和愤怒交织,沟壑纵横的脸憋得通红。 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膝盖上补丁摞补丁的棉裤,几乎要将那破旧的棉絮抠出来。 马小花紧挨着公爹,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纸,眼泡红肿,显然哭过,手指死死绞着洗得发白的衣角。 看到林阳进来,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,却又不敢。 眼神里满是惊恐和无助,像只受惊的小鹿。 另一端,坐着一男一女。 男的尖嘴猴腮,穿着件半新不旧,领口带着油污的蓝色涤卡外套,眼神闪烁,透着一股市侩和贪婪。 手指间夹着根快烧到头的烟,指甲焦黄。 女的约莫四十上下,裹着灰扑扑的旧头巾,脸上没什么悲戚,倒有几分刻薄相。 第(2/3)页